拾到一个小乞丐（1）
这篇文设定哥哥是河南省人，所以相关内容会相应调整，不喜的话就莫看了，谢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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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到S市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，今年是头一次肖战赶在年前结束了自己的工作，从工作室成立之初的害怕没有工作到现在的在工作中迷失自己，工作室里的几个搭档都说自己是拼命十三郎，每次过年都是他主动留下完成没有做完的工作。
肖战整理好桌前的最后一份文件，倚在窗边，凝视着窗外的夜景出神，N市是不会有这样五光十色的夜景的，只有一抹昏黄的路灯，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投下一片亮光，其余的景色便被吞噬进无边的黑暗之中，想着想着他就掏出手机给在老家的父母发了一条微信。
“爸，妈，今年我回家过年。”
像是在小小的湖塘里投入一块石头，表面水波微澜，内里波涛汹涌
“什么时候到家？”肖父立刻回了一条消息
他才刚刚要回复
“消息已撤回”
“好好好，路上慢慢的，注意安全，到家提前给我们打电话，妈妈给你准备好吃的。”肖母又立刻发来一条消息
“红焖羊肉、糖醋软溜鱼焙面、胡辣汤，还有还有素的给我来个蒜泥拍黄瓜、酸辣土豆，辛苦老妈啦~”
一改打字的习惯，肖战打开语音一口气说了好几个菜，末了还不忘和母亲卖个乖。
“你想累死你妈啊，臭小子。”肖父威胁似的发来一条语音
“我明天中午到家。”
想了又想，肖战卖乖似的在群里发了个红包
“孝敬二老。”
“钱，我和你妈不稀罕，你自己留着用。”
“回来在村口给我买两瓶好点的白酒。”
在村口下了车，肖战才体会到一种叫近乡情怯的东西，熟悉的小卖部早就换了新的老板，看见他时陌生而窘迫地招呼着，他打开微信想要扫码付款，却突然想起来小村庄上大约还有没普及这个，两只手局促地在口袋里掏了半天也没摸出个硬币来。
“不好意思...请问一下可不可以...”
赊账两个字还在嗓子眼
“小战。”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
似乎一下子被光阴抛弃的记忆全都争先恐后钻入脑海，冷不丁的从眼睛里挤出来
“眼睛咋了？”肖父一脸疑惑
“没事儿，风大，迷眼了。”
“你妈跟我说，你也差不多到了，叫我来村口看看。”
肖战望着父亲搓来搓去的双手，一双手冻得乌紫，恐怕不是刚刚才到的
但眼下还有更要紧要解决的事
“爸，你带现金了没？这儿不能微信付款。”
“嗐，你说你妈就是神，她刚说你肯定没带现金不能付钱。”
一路上父亲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，或嗯或点头，肖战一路应了下来，四年前的事，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。
“你处对象了没？”父亲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
“啊？”
这题明显超纲了，肖战苦恼地挠了挠头
“还没...”
“你不会还...”父亲的声音戛然而止，“唉...”继而又是一声长叹
“算了，你能找着对你好的，就成。”像是妥协，父亲把门一推，也没有看他，就进了院子
肖战愣在了原地
四年里家里人并没有催促他结婚成家，大家都默契地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，这个年一过，他就26了，和父亲抗争的4年，今天父亲却突然向他低了头，他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。
父亲老了，这四个字在他心里犹如擂鼓，压的他喘不过气，他想嚎啕大哭，想为自己过去四年的荒唐嚎啕大哭。
菜上齐的时候，肖战已经和父亲喝了不少，两抹酡红挂在腮帮子上，双眼迷离，漾起了水汽。
“你们爷俩真是没出息，就不能慢点喝。”肖母抱怨道
“妈，我出去透透气。”
“你小心点啊，外面路不太平坦，看着点脚底下。”母亲的话还在耳后，肖战已经扶着墙出去了
寒风像长着一双小手，攥住了他的领口，猛的往里钻，灯昏黄的，路昏黄的，树影斑驳，投在老墙角和草的影子缠绵悱恻。
肖战狠狠地吸了口气，寒气一下子就钻进了鼻腔到达了肺部
“咳咳”他猛地咳嗽起来
酒也醒了
虽然天是冷的，但是酒却从胃里一路暖了上来，暖进了他的四肢百骸，大约是工作以来最放松的一天，肖战百聊无赖地踢着石子，沿着自己熟悉的小路散着步。
远处的草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，一团黑影影影约约
“猫？狗？...狼？”
小时候听多了夜里有狼出来偷鸡偷羊的说法
肖战紧张地吞了吞唾沫，尽量轻声地转身，那坨黑影却猛的立了起来，并以不慢的速度向他的方向挪了过来
肖战边紧盯着黑黢黢的草丛边向后退着步子
当一只手触到昏暗的小路上时，肖战停住了脚步
原来是一个乞丐
沾泥打结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，破烂的衣服裹在一个因饥饿而瘦骨嶙峋的躯体上，只有裸露的脚腕上露出一点格格不入的白
他小心且谨慎地将一只小破碗推了出来，讨好似的朝肖战的站方向抬起头
肖战刚从S市回来，身上带着一股城市的气息，与这个村庄格格不入
看清站在那里的人后，小乞丐一双眼睛像易受惊的小鹿一样，局促不安，好像不应该玷污神灵一般又迅速低下了头，他紧紧地用指甲抠着碗的破口处，想慢慢地向黑暗处退回去
“等一下。”肖战轻声制止道
“你是不是饿了？”
问完这句话，他自己却忍不住轻笑出声，真是一句废话
“你等我一下，我给你拿点吃的过来。”
肖战往回走了两步，又看了看呆在原地愣住了的小乞丐，一个冲动的念头冒了出来
小乞丐可能是饿了很久，走路很慢，缓缓地跟在肖战后面，一小步一小步地踩在肖战拉长的影子上
他想，他可能是遇到了仙子。
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，弯起了的嘴角，一颗在昏黄灯光下格外勾人的唇下痣，那个仙子轻声对他说。
你跟我回家吧，小乞丐。
一定是他疯了，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。
